杰出的无产阶级流派诗人米哈尔斯基

石成泰

威廉•奥德（W. Auld）说：“然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由于五位主要的诗人米哈尔斯基、卡洛采、巴基、施瓦兹和浩和洛夫，和一份重要的刊物《文学世界》的出现，世界语诗歌终于得以充分地成长，。”（Post la Unua Mondmilito, tamen, la esperanta poezio fine atingis plenkreskon, ĉar aperis kvin ĉefaj poetoj: Miĥalski, Kalocsay, Baghy, Schwartz kaj Hohlov, kaj unu grava revuo: Literatura Mondo.）

E.Mihalski (1897-1937)
奥德还说，他认为这五位诗人之中，米哈尔斯基是最有天分的诗人（ĉar laŭ mia tasko li estas la plej talenta poeto el ĉiuj），当然，这个判断会有争议，不过奥德的评价还是有他的道理：“我们这个时代工人运动给予世界语的几位诗人之中，他的确是杰出的。”（El la pluraj poetoj, kiujn havigis al Esp-o la laborista Movado dum nia periodo, li certe estas elstara.）⑴

欧根•米哈尔斯基（Eŭgeno Mihalski），1897年1月21日出生在乌克兰的列蒂采夫（Letiĉev），父亲是波兰人，母亲是俄罗斯人。与柴门霍夫童年的生活环境相似，他生活的乌克兰小城，俄罗斯人，波兰人，犹太人、乌克兰人居住在各自的区域，他们这个父母属于不同民族的家庭，很受歧视。父亲就把孩子们送到沃兹涅森斯克（Voznesensk）的亲属那里，欧根入当地男子中学读书。他在图书馆里见到世界语诗人捷维亚特宁（Devjatnin）编写的世界语课本，大感兴趣，就学起来，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1917年的俄国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对他的生活产生极大的影响，这一年他迁入萨拉托夫（Saratov），开始写作，他的诗人天分很快在世界语创作中得到展示。1918年他同几位青年世界语者创办了《自由的激流》（Libera Torento）杂志，还办了一份《伏尔加先锋报》（Volga Pioniro），在报刊上发表诗歌和翻译作品，当时围绕这两份报刊的世界语者形成了地方世界语运动的革命力量。这一年，他的第一本诗集《初浪》（La Unua Ondo）出版了，其中的一首《激流》（Torento），表达了他对世界语及其文学的感情：

Verdaj ondoj trabatas graniton,
Ĉion voje forportas kun si,
Al Malnovo deklaras militon,
Belkantante en mova pasi’.
……
Vokas la plena libero
Verda libera torento.

1922年，出版了诗集《两首诗》（Du poemoj），1929年他的诗集《开场白》（Prologo）出版了，这应该是他的代表作，“但却长时间被忽视。那么，按照什么标准，他是那样不同凡响？首先是他创作激情内在的强烈感（此外，也可能是由于在苏联危险的政治形势引起的的特殊原因）。”（Sed ĝi estis longe malatentata. laŭ kia kriterioj do, li estas tiel impona? Unue, temas pri la interna intensivo de lia verka impulso (krom eble, pro specialaj kaŭzoj, rezulte de la danĝera politika situacio en Sovetunio)…）。⑵ 诗集《烈火在治疗》（Fajro kuracas）1932年出版，他的最后一本诗集《爱情和渴望之歌》（Kantoj de l’ amo kaj sopiro），出版在1934年，其中收入的是1917-1920年写的一些抒情之作。

他积极参与当时的“无产者世界语运动”（Proleta Esp- movado），1931年同Ludwig Renn创建了“国际革命世界语作家协会”（Internacia Asocio de Revoluciaj Esp-taj Verkistoj, IAREV），编辑IAREV的刊物《新阶段》（Nova Etapo, 1931-1933）、《无产者文学》（Proleta Literaturo, 1934）和《国际文学》（Internacia Literaturo, 1935）。

1937年，在那场“大清洗”（La Granda Purigo）中，苏联的世界语运动被摧毁殆尽，苏联的世界语者，特别是世界语组织的领导成员，几乎无一幸免，都被打成“里通外国”的“反革命分子”或“国外间谍组织在苏联的代理人”，被判处死刑或者关进劳改营。虽然米哈尔斯基也在紧跟形势，适应主流意识形态，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方式，创作歌颂苏维埃的诗篇，把奥斯托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肖洛霍夫的《处女地》翻译成世界语；1937年完成了以苏联当局用几十万劳改犯，人工修建运河的素材写成五千行的长诗《人的重铸》（Reforĝo de l’ homo），可惜已无济于事，难逃厄运，手稿也遗失了。⑶

米哈尔斯基在诗歌创作上，敢于大胆探索，他甚至还把马雅可夫斯基那种连续使用“重音节”的格律，试用在自己世界语诗作中。奥德说他是“我们的诗人里，在语言上最勇于探索和实验的”（li estas lingve plej esplorema kaj eksperimenta el ĉiuj niaj poetoj）。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诗集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值得庆幸的是，奥德把现在存世的他的诗集，还有在杂志上发表的诗歌，收集起来，编辑了一本《米哈尔斯基诗作全集》（Mihalski: Plena Poemaro），1994年，由FEL（Flandra Esp-Ligo）出版。书中收入了Krys Ungar写的一篇La vivo kaj pereo de Eŭgeno Mihalski，利用近年收集到的资料，详实地介绍了诗人米哈尔斯基的生平和创作，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今天的读者，可以读到他的这些情感丰富、语言明快、节奏跳宕，反映那一时代特征的诗歌杰作。

1937年3月16日，米哈尔斯基被捕，罪名是“从事反革命活动的托洛茨基分子”，1937年9月3日被枪毙。一代诗才，才四十岁，离开了人世。

斯人已逝，但他的诗作还活在人间。

2015-07-13，大庆

⑴ W. Auld: Enkonduko en la esp-an literaturon de Esp-o, Iltis, 1979, p. 39, 41
⑵ same ⑴, p. 41
⑶ E. Tvarozek: Skizo de la esp-a literaturo, Espero, la 2a eld. 2004, p. 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