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1-换称（antonomazio）

王崇芳

换称（antonomazio）和换喻一样，也是不直接说出事物的本来名称，而换用另一名称来指称事物的修辞格。换称是指把专有名词当作普通名词或把普通名词当作专有名词使用的一种修辞方式，是一种特殊的换喻。下面是这种修辞格的一些常见的例子：

1． 把专有名词当作普通名词使用，即专有名词普通化

具有某种特征的人或物（专有名词）可以用来指代具有相同特征的人或物（普通名词），这时，专有名词的性质已经减弱而转化为普通名词，这就是为什么在世界语中作换称用的专有名词通常要小写的缘故。例如：

Li estas herkulo.　他是一个大力士。（句中用herkulo代替fortegulo。Herkulo通常译为“海格立斯”或“赫丘利”，是罗马神话中的大力神，常用来作“大力士”讲。）

其他常用作换称的专有名词有：

Salomono　所罗门，古以色列国王，以智慧著称。这个词常用来代替“saĝulo”（有智慧的人）
Donkiĥoto　堂吉诃德，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所著小说《堂吉诃德》中的主人翁。这个词常用来代替“nepraktika idealisto”（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

Donjuano　唐璜，西班牙传奇中的一个专玩弄女性的浪荡子，常见于西方诗歌、戏剧之中，常用来代替“diboĉema virin-delogisto”（玩弄女性的风流浪子）

Krezo克罗伊斯，吕底亚末代国王，古代巨富之一，用来代替“riĉulo”（富翁）

Tartufo　达尔杜弗，莫里哀喜剧《伪君子》中的主人公，他打着友谊、道德、慈善的幌子，干着编人的勾当，最后受到了惩罚。这个词常用来代替“hipokritulo”（伪君子）

Adoniso　阿多尼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爱神Afrodita的情人。这个词常用来代替“bela junulo”（美少年）

Judaso　犹大，原是耶稣的十二门徒之一，出卖了耶稣。这个词来代替“perfidulo”（叛徒，变节者）
Amazono　亚马孙，相传曾居住在黑海边的一族女战士中的一员。这个词常用来指代“rajdantino”（女骑士）

Harpio　哈尔皮埃，希腊神话中象征风暴的怪物，头和身躯似女人，而翼、爪似鸟，性残忍。这个词常用来指代“tre malica kaj malpacema virino”（恶女人）

Hitlero　希特勒，实行法西斯专政，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纳粹德国元首。这个词用来指代“diktatoro”（独裁者）
Saharo　撒哈拉，非洲的大沙漠。这个词常用来代替“dezerto”（沙漠）。

Kodako　柯达，一种小型照相机的商标名，现用来指代“portebla fotoaparato”（手提式小型照相机）

上面的例子表明，可用作换称的专有名词必须是人们所熟知的人或事物，这是换称的前提条件，否则就会使人感到如坠五里雾中。

2． 把普通名词当作专有名词使用，即普通名词专有化
普通名词专有化，就是不用本名（专有名词），而用某种名称或称号（普通名词）称呼人或物。例如：

用la granda romana oratoro（伟大的古罗马演说家）指代Cicero（西塞罗，古罗马政治家和演说家）；

用la anĝelo de l’ mallumo（黑暗天使）指代Satano（撒旦，《圣经》中的魔鬼之王）；

用la Sankta Virgulino（神圣的童贞女，即圣母）指代Maria, la patrino de Jesuo（玛丽亚，耶稣的母亲）

用La Sankta Urbo（圣城）指代Jerusalemo（耶路撒冷）；

用La Imperiestro de la Francoj（法兰西人的皇帝）指代Napoleono（拿破仑）；

用Plejpotenca（全能者）指代Dio（上帝）；

用la Patro de la Esperanta Poezio（世界语诗歌之父）指称Grabowski（格拉鲍斯基，1857－1921，波兰人，早期世界语杰出诗人、翻译家）；

用lia Majesto（陛下）指代la Imperiestro（皇帝）或la reĝo（国）。

有时同一称号可以用来指称不同的人，例如la Majstro这一称号，世界语者可以用来指称Zamenhof，基督教徒可以用来指称Jesuo（耶稣），佛教徒可以用来指称Budho（佛陀），亚里士多德学说的信徒可以用来指称Aristotelo（亚里士多德）。

换称这一修辞格，可以突出人物或事物的特征，使形象鲜明生动，语言洗炼。这种修辞手法往往还富有讽刺性和幽默感，能增加语言的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