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语和文学
我们使用的这个“爱斯不难读”(Esperanto)——世界语,它的创始人柴门霍夫(L. L. Zamenhof, 1859-1917)用“国际辅助语”(la Internacia helpa lingvo)来命名,我们习惯称之为“国际普通话”。“世界语的目的是讲不同语言的人之间无障碍交流。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其首要作用是在国际范围使用的语言。”(La celo de Esperanto estas senbara komunikiĝo inter malsamlingvuloj. Ĝi estas la sola lingvo en la mondo, kies unua kaj ĉefa rolo estas internacia uzado.)⑴
众所周知,世界语是“人造的”(artefarita),学界称之为“计划语言”(planlingvoj)的一种,是现在全世界被接受和使用的“国际辅助语”。在柴门霍夫之前就有过目的相似的人造语方案,如沃拉匹克语(Volapűk);在他之后,也有人提出新的人造语方案,如伊多语(Ido)。但是,只有这个“爱斯不难读”——世界语存活下来,而且在人们的国际交往中,起着愈来愈被看重的作用。至于其他如沃拉匹克语和伊多语等方案,只是昙花一现。
这是为什么?在世界语文学和语言领域都作出过突出贡献的世界语大诗人卡洛采(K. Kalocsay, 1891-1976)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他说:“大师(指柴氏)的天才创造之一就是首先让世界语和诗歌联姻”(Unu el la geniaj trovaĵoj de la Majstro estis ke Esperanton antaŭ ĉio li fianĉigis al la poezio)⑵ 卡洛采这里说的poezio,应该理解为“文学”的泛指。世界语文学家威廉·奥德(W. Auld, 1924-2006)更为精辟地指出:“我是完全自觉地使用‘人造的’这个词,因为世界语是唯一的由艺术家而不是由科学家或者业余爱好者创造的国际语方案;我以为,对比上百种其他的这样语言方案的彻底失败,这也是导致它成功的主要因素。因为语言首先是情感的而不是理智的事情。”(Plenkonscie mi uzas tiun vorton: artefarita, ĉar Esperanto estas la sola projekto de internacia lingvo kreita de artisto kaj ne de sciencisto aŭ diletanto; kaj tio, laŭ mi, estas la ĉefa faktoro kontribuinta al ĝia sukceso kompare kun la kompleta fiasko de la centoj da aliaj projektoj de tia lingvo. Ĉar lingvo estas antaŭ ĉio afero emocia kaj ne racia.)⑶ 而文学艺术正是人的激情(emocio)和灵感(inspiro)迸发时的创造性产物。
生前一直担任世界语学士院主席的的瓦兰金博士(d-ro Gaston Waringhien, 1901-1990)在对世界语问世之前的方案研究中发现,1878年到1881年,柴门霍夫在完善语言方案时,主要侧重在诗歌和文学任务上,柴氏认为,世界语应该是文学的语言,否则就什么也不是。至今我们在柴氏的传记材料里,还能看到保存下来的他最早写的那首试验品诗。
柴氏公布的世界语《第一书》(La unua libro)里,除了“前言”,“基本词根”,“ 语法十六条”等材料外,收入了《圣经》里的祈祷词(那也应该看做是文学作品,因为《圣经》和希腊神话等都被学者看做是西方文学的源头),他翻译的海涅(Heine)的诗和他自己用这刚问世的语言创作的两首诗:Ho, Mia Kor’ 和Mia Penso!我们可以说,世界语这种语言同它的文学是一起问世的。
而世界语文学成为世界历史上唯一的现象,即它是使用“人造的”语言进行艺术创作的成果。
由于学习、宣传和使用世界语,形成了世界语运动,而世界语文学活动,始终是世运中最为活跃的因素。人们把世界语史和世界语文学史同样以两次世界大战为界线分期,奥德编辑的《世界语诗选》第一版(Esperanta Antologio, 1958),他在序言里给出的分期是:
第一阶段:1887-1921
第二阶段:1922-1945
第三阶段:1945-
由于世界语运动和世界语文学自身的发展,这个分期明显的有点笼统。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在修订后的《世界语诗选》第二版(1984)的“后记”里,提出一个基本符合世界语文学发展轨迹的分期:
1887-1921 初期浪漫主义阶段(Primitiva romantismo)
1921-1931 成熟浪漫主义阶段(Matura romantismo)
1931-1956 帕那斯主义阶段(Parnasismo)
1956-1982 后帕那斯主义阶段(Postparnasismo)
星移斗换,人类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曾经在我国的《中国报道》杂志社以自愿者身份工作过的英国世界语者萨顿(Geofrey Sutton, 1947- ),就世界语文学史分期问题,写过一篇论文(Pri la periodo de la Esp-a literaturo),该论文获UEA(国际世界语协会)2007年“文学竞赛”的“米那亚”(la premio Minnaja)奖,他给出的分期是:
1887-1920
1921-1930
1931-1951
1952-1974
1975-
他的研究,也是停留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为止。⑷
世界语文学的研究和史料的整理,还有许多工作要做,相信会有同志做出新的成果。
2015-06-04, 大庆
⑴ W. Auld: La fenomeno Esp-o, UEA, 1988, p. 31
⑵ K. Kalocsay: Dek prelegoj, HEA, Budapest, 1985, p. 80
⑶ W. Auld: Enkonduko en la originalan literaturon de Esperanto, Iltis, 1979, p.11
⑷ vd. Pri homoj kaj verkoj, UEA, 2012, p.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