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单元语法问答
（12-14课）
- 问：在第十三课课文中有这样一句话：“Mi neniam pensis, ke tio estas ia merito”。我觉得这句话中的“tio”译成“这”更为妥当一些（整个句子的意思译成汉语可以是“我从来没有认为这是一种功绩”）。课本其他部分也有类似的（即用tio代替tio ĉi的）情况。不知我的看法是否正确。
答：您所提到的这句话中的“tio”确实应该译成“这”。课文中类似的例子很多。请看下面两句：
A.
——Dudek plus naŭ estas dudek naŭ. 二十加九等于二十九。
——Kia kalkulo tio estas? 这是什么计算方法？
——Tio estas adicio. 这是加法。
B.
Rapide mi faris el la ses alumetoj la sufikson ET kaj per tio mi ricevis laŭdon de Li Ming. 我迅速用六根火柴摆出后缀ET并以此得到李明的称赞。
C.
— Ĉu ankaŭ mi devas ricevi X-radian ekzamenon? 我也必须接受爱克斯光检查吗？
— Ne, tio ne necesas por vi. 不，这对你没有必要。
为什么tio常常应该译成“这”呢？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研究一下世界语和汉语在使用上述指示代词时的不同习惯。
世界语的指示代词tio主要用来指称事物，在句中可以代替名词或上文已提到过的句子。当存在着两件有远近之分的事物时，世界语习惯上用tio指称离说话人较远的事物，用tio ĉi指称离说话人较近的事物。这与汉语的“那”和“这”的用法是一致的。例如：
Tio ĉi estas mia libro. Tio estas via kajero. 这是我的书。那是你的笔记本。
但是，在无需区分远近的情况下，即所要指称的是前面已提到过的一件事物或上文已说过的一个句子，世界语所用的指示代词和汉语所用的指示代词截然相反：世界语习惯于使用tio而汉语习惯于使用“这”。上面所举的两段对话中的tio就是这样的用法，所以都译成“这”。下面再举几个例子：
Li donis al mi librojn: tio estas amika ago. 他给了我几本书：这是一个友好的行动。
Io falis sur mian kapon: tio estis ŝtonero. 有个东西落在我头上，这是一块小石头。
Mi estas scivola, kiel tio finiĝos. 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怎样收场。
Se pluvo glaciiĝas kaj falas en formo de grajnoj, tio estas hajlo. 如果雨结成冰并以颗粒状落下，这就是冰雹。
Ke pli ol mil kongresanoj el diversaj landoj parolis unu saman lingvon kaj bone sin komprenas reciproke sen bezono de interpretistoj, ĉu tio ne bone pruvis la vivantecon kaj la utilecon de nia lingvo Esperanto? 来自各国的一千多大会出席者说着同一种语言，不需要翻译就能完全相互了解，这难道还不充分证明我们的语言世界语是一种活着的、很有用的语言吗？
总之，在无需区分远近的情况下使用指示代词时汉语和世界语的习惯明显不同：汉语总是倾向于使用“这”，而世界语则比较喜欢使用tio。所以当我们用手指着面前一个单独的（不与另一同类事物并存的）事物发问时，汉语总是习惯说“这是什么”，而世界语则习惯说“Kio estas tio”。这一对应规律我们在进行世汉或汉世翻译时一定要加以注意并在译文中根据这一对应规律变换指示代词，否则你的译文就不是地道的汉语或地道的世界语。
顺便说一下，世界语中的tio的这种用法也基本适用于tiu。例如课本上有这样一句话：
Denove subakviĝis Merkurio, kaj baldaŭ reaperis portante arĝentan hakilon, sed ankaŭ tiun la arbohakisto ne akceptis. 墨丘利又潜入水中，不一会儿拿着一把银斧重又出现，但他没有接受这把斧子。（在这句话中，按汉语习惯我们将tiun译成了“这把斧子”。）
世界语不常使用ĉi的这种倾向还可以从下列事实得到证明：tia, tiam, tiel等词几乎从来不与ĉi配合使用，即使它们在分别表达“这样的”、“这时”、“这样地”的时候，也不加ĉi.
- 2.问：第十四课练习III中有这两句对话：
- Ĉu vi ne deziras ion trinki antaŭla manĝo?
- Jes. Bonvolu alporti du boteletojn da fruktosuko kaj du glasojn da vino.
按我的理解，前一句话的意思是“您吃饭前不想喝点什么吗？”从答话的意思看，A既然请B给他拿两小瓶果汁和两杯葡萄酒来，显然A是要喝一点饮料的，那为什么A用“Jes”答谢呢？
答：首先应该肯定，原句答话中的“Jes”的用法是正确的。您之所以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按汉语的习惯这里似乎应该用“不”来回话。请记住：对于以ĉu开头的否定疑问句，世界语的回答方式与汉语的回答方式正好相反。例如：
1）
——Ĉu vi ne estas malsana? 你没生病吧？
——Ne, mi ne estas malsana. 是的，我没生病。（或：Jes, mi estas malsana. 不，我生病了。）
2）
——Ĉu li ne volas iri tien? 他不愿到那里去吗？
——Jes, li volas iri tien. 不，他愿到那里去。（或：Ne, li ne volas iri tien. 是的，他不愿到那里去。）
- 问：课本第十四课练习VII第28小题“La gastoj venis po tri”怎样译成汉语？它与“La gastoj venis triope”这句话在意思上有什么不同？
答：“La gastoj venis po tri”的意思是“宾客们三个人一批一批地到来”，而“La gastoj venis triope”的意思是“三个宾客一起到来”。前一句的介词po表示分配数，后一句中的后缀op表示集合数，具体地说，前一句中的la gastoj或者是6人，或者9人（应该是3的倍数），而后一句中的la gastoj只有三人（triope的意思是“三人一起”）
- 问：课本中有这样一个例句：“Ili promenas mano en mano, sentante sin tre feliĉaj （他们手挽手散步，感到很幸福）”，从句意来看“mano en mano”在句中作状语，可否将这个介词结构改为“manon en mano”？
我们在课本第150页上已经说过“paŝo post paŝo”、“jaro post jaro”、“vizaĝo kontraŭ vizaĝo”、“mano en mano”等这类介词结构也可以分别写成“paŝon post paŝo”、“jaron post jaro”、“vizaĝon kontraŭ vizaĝo”、“manon en mano”等。为什么这类介词结构可以有两种形式呢？柴门霍夫认为这类介词结构作为一个整体在句中只能作状语，不加语法标志不会引起误解，所以在柴门霍夫的笔下这类介词结构中的第一个名词一律不带宾格词尾。当然，如果我们按照语法规则在第一个名词后加宾格词尾，也是正确的。
- 5.问：“Li kaj lia edzino promenas sur la strato”和“li promenas kun sia edzino sur la strato”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
答：这两句话的意思基本一样，译成汉语都是“他和（他的）妻子在街上散步”。区别只在于句子结构不同，前一句的“li kaj lia edzino”是并列主语（谁在散步？他和他的妻子在散步）；后一句的主语是“li”，“kun sia edzino”是句子的状语（谁在散步？他在散步。他和谁一起散步？他和他妻子一起散步）。由于在前一句中“li”和“lia edzino”是并列关系，因此“lia edzino”的lia不能改为sia（sia的作用是反指主语。因为edzino本身也是主语，所以，如果把lia改为sia，在逻辑上就讲不通了）。但在后一句的“kun sia edzino”中sia则反指主语。谁的妻子？“他”的（即句子“主语”的）妻子。所以，后一句必须用“sia”，而不能用lia。如果改为lia，意思就变成了他和别的一个什么人的妻子一起散步。
- 问：课本中已经出现了一些人名，如：Cart, ludmila, Jevsejeva, Julio Bghy, Johano Bull等。有些人名我不知道如何读音，如Gaghy中的“ghy”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读。请介绍一些关于外国人名的一些知识。
答：世界语中的“nomo”是一个含义笼统的词：它既可以指姓，也可以指名，或者指姓和名。例如我们问一个名叫Roberto Fulton（罗伯特•富尔顿）的人“Kia estas via nomo?”（请问您的名字），他可以有三种回答方式：
Mia nomo estas Fulton. 我姓富尔顿。
Mia nomo estas Roberto. 我的名字叫罗伯特。
Mia nomo estas Roberto Fulton. 我叫罗伯特•富尔顿。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人名主要由姓和名两部分组成。欧洲大多数国家的姓名排列顺序和中国人名的排列顺序相反：名在前，姓在后。例如 Johano Bull中的Johano是名，Bull是姓。因此，对西方人来说名字就叫做“antaŭnomo”，姓叫做“familinomo”.
在西方，一般来说“antaŭnomo”是信基督教的父母在小孩接受洗礼（bapto）时给孩子起的，所以“antaŭnomo”通常也称作教名（baptonomo）。教名大多数原是基督教圣徒的名字，最常见的男子名有：Johano（约翰）， Petro（彼得）， Paŭlo（保罗）， Jozefo（约瑟夫）， Alberto（阿尔伯特）， Valenteno（瓦伦丁）， Adamo（亚当）， Ludoviko（路得维克）， Georgo（乔治）， Julio（尤里）， Nilolao（尼古拉）， Aleksandro（亚历山大）等。最常见的女子名有：Maria（玛丽亚）， Sara（莎拉）， Anna（安娜）， Elizabeta（伊丽莎白）， Marta（玛尔塔）， Eva（夏娃，也译作艾娃）， Emma（艾玛）， Irena（伊伦娜）， Sofia（索菲娅）， Kristina（克里斯蒂娜）， Roza（罗莎）， Suzana（苏珊娜）， Luiza（路易莎）， Flora（芙洛拉）等。
教名在世界语中一般应带有词尾。男子名带有名词词尾“-o”，女子名带有形容词词尾“-a”，以便区分性别。当然，女子名也有用名词词尾“-o”结尾的，如Mario（玛丽）， Ifigenio（伊菲格涅），Ofelio（奥菲利娅）等。
西方人的姓氏比较复杂。姓氏是世代因袭的，因此姓氏常带有家族历史的痕迹。姓氏的含义是多种多样的。有的以职业为姓，例如法语的Marchand马尔尚（商人），Berger贝尔歇（牧羊人），英语的Smith史密斯（铁匠），Miller米勒（磨坊主）；有的以居住地或山川城镇为姓，例如法语的Lyonnais利奥内（里昂人），Dubois杜布瓦（森林里的居民），英语的Field菲尔德（原野），Hill希尔（小山）；有的以家族的人体特征为姓，例如法语的Legrand勒格朗（大个子），Lebeau勒博（漂亮的），英语的Brown布朗（褐色的），Strong斯特朗（强壮的）；有的以动植物名称为姓，例如法语的Renard勒纳尔（狐狸），Fleur弗勒尔（花），英语的Wolf沃尔夫（狼），Drake德雷克（公鸭）；有的以家庭关系为姓，例如英语的Johnson约翰逊（约翰的儿子）等。
由于各种语言中的姓氏比较复杂，词形各异，所以在世界语中姓氏一般应保留民族语的拼写形式，词末不带有世界语词尾，例如上面所提到的“Roberto Fulton”和“Johano Bull”中的“Fulton”和“Bull”都不带有词尾。
前面提到，欧洲人的教名一般应采用世界语化的拼写形式（词末带有世界语词尾），但也有人完全按照民族语的拼写形式转写自己的名字。根据名从主人的原则，这当然也是可以的。这就是说，他们的名和姓都可以不带有世界语词尾。例如，世界语诗歌之父波兰人Antoni Grabowski，《世界语插图大词典》（PIV）的主编法国人Gaston Waringhien，瑞士著名世界者Edmond Privat等人的名字。但姓名按民族语形式拼写，会给世界语者带来读音上的困难，因为即使一个通晓多种外语的人也很难正确读出各种语言中的人名，更不用说不懂外语的普通世界语者了，所以必要的时候最好注上近似的读音，例如匈牙利诗人Baghy按匈牙利语的读音读作“Bagi”，上面提到的Waringhien应按法语的读音读作“Varengjen”。
这里需要提一下，欧洲有些国家的人名由三部分组成，例如俄罗斯人的全名一般由本名、父名和姓三部分组成。一个全名叫Иван Иванович Иванов（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的人，Иван（伊万）是他本人的名字，Иванович（伊万诺维奇）是他的父名，意为伊万之子，Иванов（伊万诺夫）是姓。我曾在“普京和“BBΠ”——俄语“国内生产总值”缩写词趣谈”一文中谈到普京总统全名是Владими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Путин (Vladimir Vladimirovich Putin，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很凑巧，这三部分的第一个字母B、B、Π合起来，正好和俄语“国内生产总值”的缩写词相同。在俄罗斯人看来，这个巧合也许就是天意：普京总统的当选预示着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将会有大幅度提高，俄罗斯人该过上好日子了。于是俄罗斯媒体就常常干脆用“BBΠ”来称呼他们的总统。这是题外的话。
按照东方人的习惯，姓名的顺序通常是姓在前，名在后，例如中国、日本、韩国、越南、匈牙利等国人的姓名就是如此。尤利欧•巴基的匈牙利原名是Baghy Gyula（Baghy是姓），写成世界语则为“Julio Baghy”。
中国人的姓名依据国家规定应该按汉语拼音方案的规则拼写，姓和名分写，顺序不必颠倒。中国的世界语出版物曾一度按中国报道（El POPOLA ĈINIO）杂志社制订的汉世拼音转写方案转写中国的人名。如果姓或名是双音节的，应将两个音节连写。例如：郭沫若Guo Moruo （或Gŭo Morŭo），曹雪芹Cao Xueqin（或Caŭ Ŝjŭeĉin），朱德Zhu De （或Ĝu De），诸葛亮Zhuge Liang （或Ĝuge Ljang）。
既然中国人的姓名顺序和欧洲人的习惯相反，即姓在前、名在后，中国人的“名”就不能依照西方人的习惯译作“antaŭnomo”，而只能译作“persona nomo”。例如一个叫做张大为的人用世界语作自我介绍时，可以这样说：Mia familinomo estas Zhang, kaj mia persona nomo estas Dawei。
日本人的姓名也用汉字书写，但读音和汉语中的汉字不同，因而我们必须按汉字的日语读音而不能按汉语读音来转写日本人的姓名。因受西方习惯的影响，日本人在将自己的名字转写成拉丁字母形式时通常颠倒姓和名的顺序（即把名放在姓的前面）。这一点要注意，以免弄错。例如：
大平正芳 Masajoŝi Ohira （Ohira 大平，是姓）
桦美智子 Miĉiko Kambo （Kambo 桦美，是姓）
但也有日本人坚持以东方的方式即以姓在前、名在后的顺序转写自己的名字。为了区别姓和名，通常将姓全部大写，名则按首字母大写后面的字母小写的方式转写。例如：
柴山纯一 SIBAYAMA Zyuniti （SIBAYAMA 柴山，是姓）
宫本正男 MIYAMOTO Masao （MIYAMOTO 宫本，是姓）
其他曾使用过汉字的国家，如朝鲜（包括韩国）、越南等国，人名也不应按汉字的汉语读音而应按它们实际读音和习惯方式来转写，但不必像日本人那样颠倒姓和名的顺序。例如：
金日成 Kim Il Sung
胡志明 Ho-Ĉi-Min
- 问：在“Petro kaj Maria ricevis de sia patro po kvin pomojn…”中“po”后面作宾语的名词pomojn带有宾格词尾，而在“… se mi legos en ĉiu tago po dek paĝoj…”中“po”后面的名词paĝoj同样作宾语，为什么不带有宾格词尾？
答：“po”后面作宾语的名词应该用什么格，关于这个问题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po”作为介词只能支配后面的数词，而不能支配数词后面的名词，所以该名词应该用宾格。例如：
Ili manĝis po du pirojn. 他们每人吃了两只梨。
另一种意见认为“po”不但支配后面的数词而且还支配数词后面的名词名词，所以名词应该用主格（因为受介词支配的名词除表示运动方向外一律要用主格）。例如：
La gastoj trinkis po unu glaseto da vino. 宾客们每人喝了一小杯葡萄酒。
柴门霍夫在语言问答中写道：“Inter la esprimoj «doni po 2 pecojn» kaj «doni po 2 pecoj» estas ankoraŭ malfacile diri, kiu estas la pli bona, kaj tial ambaŭ esprimoj estas uzeblaj kaj bonaj.”（在“doni po 2 pecojn”和“doni po 2 pecoj”两种说法之间还很难说哪一种说法更好一些，因此两种说法都可以用，都好。）
所以，提问中所涉及的那两句话在语法上都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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