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语文学琐话

巴基的小说创作

“自从1922年登上世界语的舞台——这个比喻特别合适,因为他就是演员——尤利·巴基确实是柴门霍夫之后,在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世界语者,他的作品也风行和备受欢迎。”(Tamen en 1922 aperis sur la esp-a scenejo – kaj tiu metaforo estas aparte taŭga, ĉar li ja estis aktoro – Julio Baghy, certe, post Zamenhof, la plej populara esp-isto en la mondo, kies verkoj ankaŭ furoris kaj vaste populariĝas.)⑴ 他不只是在诗歌领域有所建树,而且还写小说,剧本,他的小说作品,“找到通向广大世界语群众之路,……人们喜欢他,不太是因为他作品的美学特性,而主要是因为他似乎把人们称之为‘世界语主义’的一切汇聚于一身。”(trovis vojon al vastaj amasoj de esp-istoj. …oni ŝatas lin ne tiom pro la estetikaj kvalitoj de liaj verkoj, sed ĉefe pro tio, ĉar li ŝajnis esti enkorpiganto de ĉio, kion oni nomis esperantismo.)⑵

1925年,巴基第一部长篇小说《牺牲者》(Viktimoj)由匈牙利世界语学院(Hungara Esp-Instituto)出版。小说写的是在西伯利亚战俘营里那些世界大战“牺牲者”——战俘们悲惨的遭遇和苦难,以及俄罗斯远东地区红军和白军之间国内战争的情景,他以自己亲身经历(travivaĵoj)构筑了这部虚拟(fikciaj)情节的故事。浪漫主义的情调和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使读者耳目一新,我国世界语者钟宪民先生很快就把小说译成汉语出版。这本小说也一版再版。

1927年他的短篇小说集《跳吧,小玩偶》(Dancu, marionetoj)出版了,收入他写的十个短篇,其主旋律仍然是对人生的思考,面对那些在苦难生活里挣扎的弱者,他那颗火热的心,真诚地(也悲观地)震颤着。语言简洁明快,使这些佳作顺畅地通向读者的心灵。其中《米霍克如何教英语》(Kiel Mihok instruis angle)和《首都在饥饿》(La metropolo malŝatas)等被选入到《33篇故事》(33 Rakontoj)和《新世界语文选》(Nova Esp-a Krestomatio)等后来出版的文集中。

1929出版的《漂泊的羽毛》(Migranta plumo)里,除了诗歌和剧本之外,也有几篇小说,深受读者喜爱。

1930年,巴基的长篇小说“Hura!”(乌拉!)出版了,这是反映巴基哲学思想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这本长篇里的主人公,在身边豢养着一只大猩猩,让它混迹在人的社会里;又把他的养子送到无人的荒岛上,让他同猩猩一同生活,他通过人和动物的本能对比,冷眼看世界(他也抓住了人的本性‘naturo’里丑陋的一面)……。巴基认为,人同动物在本能上,很是相像。巴基《跳吧,小玩偶》里第一个短篇《该隐和亚伯》里关于公鹳和母鹳、公猴和母猴、男人和女人的性本能的描写,就出于他的这种哲学思考。人的理智升华了,才得以摆脱“兽性”,因此,他作品的主旋律总是在弘扬人性,哪怕是在嬉笑怒骂或者嘲讽调侃的文字里,也总是跳动着他的人道主义—世界语主义(humanismo / esperantismo – homaranismo)激情!

1931年,他的中篇小说《秋天里的春天》(Printempo en la aŭtuno)出版了,巴基说这是他自己最心爱的作品,这个“甜蜜忧郁的故事”(dolĉe melankolia rakonto)打动了万千读者的心。巴金先生的汉语译本,在我国也是多次再版。

1933年,他的小说集《绿色唐吉珂德》(Verdaj Donkiĥotoj)在布达佩斯出版。其中收有长篇小说《保罗·巴尔》(Paŭlo Paal)和几篇用讽刺笔调描绘世运人物的漫画形象的短篇。

1934年,他的故事集《戏篮子》(La teatra kordo)出版,作者用简洁优美的语言,毫无拘束地给我们讲述他少年时代的经历。

1935年,他的另一个长篇小说《在血地上》(Sur sanga tero)出版了,这可以看做是那本《牺牲者》的续篇,也是取材于西伯利亚战俘营的经历,巴基这位人道主义(humanisma)作家,给我们展示出1918-1920年西伯利亚那残酷的战争场景和对人性回归的渴望。

作家巴基终其一生都活跃在世界语运动之中。他在欧洲许多国家以“崔氏教学法”(Ĉe-metodo)教师的身份,巡回教授世界语。他当然知道读者,特别是初学者,需要什么。他的那本也是以西伯利亚那段经历为素材写成的小说《绿心》(La Verda Koro),就是为刚刚学会世界语的人提供的读物(legaĵo)。虽然他是用最基本的词汇和循序渐进地引入语法形式的方式创作了这本小说,但作品的人物都被他写得栩栩如生,而发生在世界语国度(la rondo familia – Esperantujo)里的故事更是引人入胜,使读者捧起书来,欲罢不能。

他的第二本短篇小说集《色彩》(Koloroj)1960年由波兰世界语协会(Pola Esp-Asocio)出版,收入他写于不同时期的短篇小说8篇,还有一篇散文。这些作品如今已成为世界语文学里的经典之作。

正如本吉克所评论的那样,“为艺术而艺术”的格言,同巴基是不沾边的(La devizo “arto por la arto” estas fremda al Baghy),巴基也没有自己的哲学思想体系,但贯穿在他作品里的思想,就是“爱创造和平——和平保留住人性——人性是最高的理想主义”(Amo kreas pacon – Paco konservas homecon – Homeco estas la plej alta idealismo)。巴基继柴门霍夫之后,成为世界语文学第二个创造者,他用自己的作品为世界语文学创造读者,而读者也以他的作品为台阶,一步一步地登上世界语文学殿堂!⑶

2015-06-29,大庆

⑴ W. Auld: Enkonduko en la originalan literaturon, Iltis, 1979, p. 35-36
⑵ Vilmos Benczik: Studoj pri la esperanta literaturo, La Kritikanto, 1980, p. 58
⑶ same ⑵, p.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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